刘秋英,女,农民作家\编剧,葫芦岛市影视家协会会员
葫芦岛市作家协会会员,兴城市作协理事
中篇故事:
《我是二叔的种》
《谷穗再嫁有条件》
《既然女人是水》
短篇小说:
《鬼子六》
《萤火虫计划》
《苦哥甜妹》
《等你千年》
《三把伞》
故事本:
《羊为媒》
微电影本:
《思念》(获全国优秀奖)
刘秋英2016年《心灵港湾》作品:梦是远方,梦是方向
梦是远方,梦是方向
有梦就有激情燃烧,就会有滚烫的泪水。那炽烈流淌的情感,驿动的声浪,时常能让我追溯到黑白两间的清纯。犹如孕育我生命的最初,还有父母遵循的铮铮信条:人的名树的影儿。
回首间,那摇曳这昏黄的两间草房里,父母那两双无华的眼睛。在所认识的字里行间搜寻,揣摩着。神情就如同春天精心挑选出来一粒种子般缜密。我的名字终于在他们如愿以偿的笑容里破茧而出。然后郑重地载入了他们的户籍,从此我有了大名,有了成长的起点。
我知道自己名字时,是在我入学前几天的一个晚上,母亲一边为我缝制着书包,一边不时歪着头,看着父亲用唾液蘸着的铅笔头,描着我的名字。写好后他们相互左端详右端详,直到他们认为满意了,再把我叫过去,让我照着写了几遍,是手把手地。
我为我的名字不再疯野了。在还不知道田字格的约束,不知声韵两母是什么东西时,我是先学会写自己名字的。
我想,要不是那几天父母给我下的几天预习的功夫,第一天上学老师点名时,我是不会答应得那么有底气。坐在教室椅子上的我,也不会那么器宇轩昂,名字已经老师教过,莫名其妙我有了一份自豪感,同时竟也无缘无故平添小脾气。这以后无论是谁不管在什么场合,再喊我的小名,我就会绷起小脸,装模作样地告诉他们,叫我的大名。
但最叫我遗憾的是最疼爱我的姥姥临死也没喊我一声大名,在弥留之际还是二丫二丫的叫我。我还是含着眼泪答应了她。
要不是上了学,知道自己的名字,知道了许多人的名字,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问问姥姥的名字。
母亲说:早先头的女人哪有名字,嫁到谁家就是某某氏。小小的我心情里多了几分感伤。我于是更加珍爱自己的名字,作业本上名字都会写的工工整整。
随着年龄和知识的增长,渐渐也领悟到人的名字,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,与之不同的是他们都会有不同人生经历。他们是用智慧能力区分伟大与渺小。我想我该是那渺小只能自赏的那种吧。
那是一年当乡邮递员那辆绿色挎着绿色邮包的自行车,停在了我家的门前,我就知道第一篇稿费到了,几乎是在乡邮员喊出我的名字余音中,我飞快地跑到了他的身旁,好像一只小燕子飞翔在田野。
尾随邮递员而来依然是那些好事大人孩子们,虽然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一下邮递员的模样。他好像是熟悉我很久一样,向我的邻居孩子大人们,介绍着这是稿费,稿费是什么钱,是哪里给的。我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,在邮递员递过来的笔和本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,然后我以以往不同的姿态走回了家门,
从此以后,乡邮员的喊声喊出我的名字,是我最值得炫耀的事,如果有一段时间听不到,我就在梦里时常被惊醒。每次灿烂过后,渐渐地就莫名其妙有另一种感觉,喊声虽然一次不一次的亲切,来自名字本身那种俗气,一会会让我无地自容。此时此刻自以为比以前有了头脑,脑海中那些优雅的名字叫我羡慕不已。
改了吧,我坚信这又肯定是改变人生命运的一个前提。
没想到这个自以为很优雅的名字,先是让我的父母很是迷惑。无奈中又不乏迁就的眼神,看了看他们眼前的我,半晌,后来又让那位邮递员费了老大一番周折,满头大汗地找到我,总之,他们在叫我时虽然是生涩,我用微笑大度宽容他们。我想不用计较,做什么任何解释,他们会慢慢叫顺,让更多人知道我的名字的。
只可惜这个自以为很优雅的名字,没能叫出乡村范畴,除了那位老乡邮员叫上几回,父母和乡里还是叫我的老土的名字,也没能给我带来我所幻想的艺术人生。现实中当那段浪漫诗人日子,随着我的江郎才尽而告一段落。
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我也是没能逃脱命运的安排。
名字就这样很快被取代,人前一是某某的媳妇,孩子他妈,婶子舅妈,一串串的尊称,每一声亲昵地被叫,名字像影子一样不得不臣服在地,不亚如一粒尘埃。
这些年,我还在当初的梦中寻求在那黑白两间思考,因此,我不能原谅自己,明明知道已是片片落叶时,却还是那样死死抱住那份灵感就为求个根。我有时还是怯懦的想,我还能大气站在人生抛物线的起点,把成败看成是人生豪迈,能从头再来吗?
虽然,我知道现代人时尚了,玩文字都网络了。名字也因此被点击美轮美奂的,大有超凡脱俗之意。
我是不是还能体味父母最初的缔造呢?可我今天分明还是想念,傻傻地等待父母老师或是老邮员那一声声呼唤。经历了人生风雨后才明白,没了名字,你就如同一棵草,让我们永远拥有一个一个永不消失的梦吧,记住一个铮铮信条:人的名树的影,在寻梦的路上才不会迷失自己。